在《爱丽丝漫游仙境》中有一只西装革履的小兔子,他一边看表一边大叫:“来不及了”。这恰恰映证出现代人匆忙复杂的处境:我们在周密的安排里苟喘,被负重的名利压抑,孜孜追求,周而复始。
其实,这一切只是假象,复杂的生活处境源于我们人为捆缚的外物。粗糙简单的生活追求无法得到心灵的满足。化繁为简,化简为繁,只需为生活做个简单的加减,便能于纷杂中觅得心灵的空闲,给灵魂一个支点。
偶读叶芝《随时间到来的智慧》,明白叶于花的绚烂只是附加,一切终究在枯萎中成为真实。生命的加法,是丰富;生命的减法,是厚实。这都是,生命的智慧。
老舍思念北平,称赞北平的城市布局比巴黎、伦敦匀调很多。”北平的好处不在处处设施完备,而在它处处有空儿,可以使人自由地喘气,不在它处处有美丽的建筑,而在建筑四周都有空闲的地方,使它们成为美景。”拥挤的城市纵然繁华,却令人窒息,而不留空白的人生不仅不会促进生命境界的提高,反会引发对生活的厌恶。删繁就减,于高楼林立的现代化文明中,觅得一方寄存心灵的天地。
然而,不可否认,在这物欲纵横的年代,一味就“简”简到极致而无法把握适度,人们正面临过于简单而缺乏沉淀与细节的社会现实。炒作,丑闻更是层出不穷。所谓专家,竟成了流水线的产物。可叹!可悲!
所以,我们期待追求品质的“道格拉斯”,拒绝侃侃而谈的“砖家学者”;我们认可化简为繁的工匠精神,摒弃金玉在外,败絮其中的形式主义;我们敬畏舌尖上的复杂,尊重古老手艺的人文情怀,将生命的每个细节都付诸行动。
这种从简到繁,正是源于对生活、生命的精益求精。生活同样不可或缺的正还有加法。
给灵魂一个支点,生活的加减,是求简,还是索繁,均在一个合适的度。事无美恶,过则成灾。我们需要追逐物质的糖衣,在行走的路上化繁为简,别挤压了理智,沉重了灵魂。与此同时,我们也要将品质、细节和诗意的追求,紧握手中,加三两笔,生活便会焕发光彩。
生命的加减为灵魂寻得一个支点,减去了纷杂,添上的是诗情与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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