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总记不得过往,回忆也总是模糊的,被时间的长河所冲淡,支离破碎。
但也总有那么几件事,当我忆起时,清晰地闪现每一个细节,每一个人,每一件物。
在我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,我就上了托儿所。托儿所里都是没几岁大的婴童,正是爱哭闹的年纪,这样的情况在吃午饭时表现得更变本加厉。不愿意开口吃饭的孩童们咧着嘴就是一阵哭。我当然也哭,但并不是不肯吃饭,而是嫌老师喂饭太慢,跟不上我的节奏。
当然,才一点点大的我不会记得这些事,这都是后来我听家里的大人说起的,他们总是一边聊着我的童年,一边夸我小时候吃饭特乖。
每每看到“幼儿园”这三个字,我就不期然地想起幼儿园教室后面那张奇大无比的床,和那个总是因为睡不着而翻来覆去的我。
午睡的时间总是无聊又漫长,但主要原因是我根本睡不着。装睡是当时我们用来“瞒天过海”的唯一办法。那个时候,老师会在午睡进行到快一半时,仔细观察这些熟睡或装睡的脸庞,然后点那些没睡着的同学的大名。
不知是我的演技不好还是怎么的,老师总能发现一排孩子中那个一本正经假装睡熟的我。在屡次被点名后,我终于耐不住自尊心的驱使,在睡前偷偷向睡在旁边的一位女同学“请教”睡着的“秘诀”。她很小声地告诉我:“你先装睡,慢慢地就睡着了。”我相信了她的办法,此后就一直以这样的方法午睡。不得不承认,她的方法很有效,从那以后直到幼儿园毕业的每一次午睡,我都成功坠入梦乡。现在想来,我应该欠她一句诚恳的“谢谢”。
小学的时光里,兄弟姐妹间的游戏最令我怀念。那时候,我们四个堂兄妹难得“聚首”,四个孩子步行到不远处的一个公园。拾来了不同形状的落花、落叶、果子,在棋盘的格子上下起了五子棋。一场场混乱的棋盘上的硝烟无声地蔓延,我们几个使尽浑身解数,互相围堵。连前来寻找我们的爷爷也不由得坐了下来,在一旁观战。
时光的流水总是淌得飞快,往事如烟,总将我萦绕,却又悄然消散,只留一抹极淡的痕迹,在记忆匣子的深处,那么清晰。
只愿最后,我能留得它们慢慢回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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